Not real

吴真

眷鸟 1

乱写

*

姜义建冲进消防楼梯后,感应灯亮起,在电话里惨叫着的人也出现在了光亮中。
 

金在奂背对着他用力蜷缩在楼道里,来不及穿好的裤子卡在臀上,露出一截白嫩股间的臀缝...他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得打了个颤,回头看清身后的人是谁之后才放松下去。
 

姜义建看到他脸上的血迹,怔了怔才走过去扶他。
 

“怎么搞的?”
 

金在奂脚下完全没有力气,整个人是靠着姜义建手臂的力气强行撑起来的。
 

“来了才知道,是个男的。”
 

他当时挣扎着找到手机,才拨通姜义建的电话就被那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摔回了床上。
 

姜义建清楚他合租室友是干什么的。灰色产业从来就没什么行规,金在奂做久了也难免碰到几个无良中介。
 

金在奂要把头用力抵在他肩头,才能解放双手把裤腰提回腰间。
 

姜义建闻到他头上那股家里洗发水的味道,然后偏了偏头。
 

“去医院吧。”
 

金在奂扣好裤扣,抬起手攀上他胳膊借力站好。
 

“他以为我那通电话是报警,打了我一顿就走了。”
 

“嗯。”
 

他们久不发出声响,感应灯都熄了。
 

“我可以了。”,金在奂松开他的臂,那人也把扶着他的双手插回了衣兜。
 

他走在金在奂前头,没两天才染的粉毛在宾馆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骚包。
 

“喂,我请你喝糖水啊!”,一向铁公鸡的金在奂难得主动拔毛。
 

姜义建是从舞房一路骑单车疾驰过来的,听完金在奂的话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渴了。
 

“那我要点最贵的。”,他回应时头都没回。
 

在这样繁华又冷漠的都市里,姜义建这份热心换得了糖水铺里最贵的糖水,却也只值这么多了。
 

金在奂看他扮酷的样子笑了,又牵扯到他嘴角被大力的一巴掌扇到撕裂的伤口,不过他只是无声吸了口凉气,没发出什么声音。
 

毕竟更毒的打他都挨过,没理由让旁人察觉出这点痛楚。
 
*
 
他们一进到开着冷气的糖水铺里,就引起了周围人打量的目光,不知道是因为姜义建在港岛的八月里依然外套长裤的穿着,还是金在奂调色盘一样的脸。
 

后者对这样的眼光丝毫不在意,他把镀了塑料膜的菜单推到姜义建面前,然后把玩起了小桌上的餐牌。
 

“我要一份杨枝甘露,谢谢。”
 

姜义建改不了说话时看别人眼睛的习惯,把老板家放假来铺子里帮工小女儿看得脸红红。
 

“小靓妹,回神啦!”,金在奂故意调侃。
 

“你帅哥哥要杨枝甘露,我这个不帅的哥哥要椰汁西米。”
 

耳根都红了的少女离开后,金在奂还没闭上嘴——
 

“这个年纪的妹妹都喜欢帅的,但等她长大,就会知道有样东西比外表重要得多...”
 

姜义建不回应也不阻拦,任他在公共场合讲这些荤话——他一向很能体谅他亲人之外的所有人。
 

在他看来,从来都没什么依据可以区分人的三六九等,虽然金在奂没受过什么教育,还以皮肉生意营生。
 

他们点的东西上得很快,没吃晚饭的金在奂很快就放下了空碗,他不断回头往门外张望,看姜义建那辆比包他一晚都贵的单车还在不在原地。
 

“我说,你还不准备回去?”
 

姜义建用手里的塑胶勺子舀起碗里剩下的汤汁,又歪斜角度让它们滴回去。
 

金在奂问这个问题,是他觉得自己不太能了解这种叛逆富家子的心思。
 

虽然姜义建住进来之后让他占了不少金钱上的小便宜,但是他怕就怕这人哪天突然想通了搬回他家在半山区的豪宅,然后自己又来不及找到下一个室友平摊房租——他这边支出多一点,他妈那边做透析的钱就不大够了。
 

该像电影里的富二代那样不谙人心的姜义建却很明白他的心思。
 

“我暂时未有这个打算。”
 

暂时,是多暂时啊?
 

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依旧是一前一后,姜义建推着单车,视线放在他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,而金在奂只是盯着他那一头被路灯照成红色的头毛。
 

“喂!”
 

姜义建闻声回头看他。
 

金在奂加快步子走到他旁边,“染发多少钱啊?”
 

“你染不起”,其实是他想不起来了。
 

那个声音又被他快步甩到身后——
 

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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